2019-11-07
10年前文冲村还未改造时，房屋租金大概是8-10元/平方米。 资料图片
改造后村里最多的一户能分到16套房子，一个月收租就有四五万元。 南都记者 林广 航拍
广州一位城中村村民，分到了16套房子？听上去匪夷所思，却是真实发生的故事。
2019年，文冲村即将走完开启动迁后的第十个年头。在这场历时10年的“持久战”中，广州这个“拆迁量最大的城市更新项目”，大部分村民已经搬进了新家，也仍有少数村民留守在旧楼之中。
迈入11月，又有三栋回迁房即将迎来交付，文冲村的回迁率也将正式迈过80%这条“金线”。
黄埔首个城中村改造工程
对目前的广州来说，基本上只有两种城中村。不是已经改造的城中村，就是即将改造的城中村。而这两种村的宜居与否，是瞬间就能让人感受到的。
典型的城中村，似乎总有着像“脏、乱、差”那样的醒目标签。曾经的文冲村也一样，“握手楼”“贴面楼”比比皆是，违建问题突出、消防隐患严重、治安环境复杂、卫生条件恶劣。
但如今，即便改造未完成，站在文冲村中，也已经丝毫感觉不到城中村的压抑。宽阔的湖景、整齐划一的古建筑群，以及一栋栋高耸入云的回迁房，已经让整条村的格局舒朗起来。不过零星矗立在村中的那些旧民宅，则暗示着“革命尚未成功”。
文冲村，是继猎德、琶洲后，广州第三个大型“城中村”改造，同时也是黄埔区首个城中村改造工程。
一组数据见证了文冲村当年的辉煌。
作为一条拥有800多年历史的村落，文冲村位于黄埔区中心城区范围，拥有着近2000户的村民，以及近5000的户籍人口。2315栋农民自建住宅，总建筑面积达到60.19万平方米。
正因为这“辉煌”，文冲村成为了迄今为止广州拆迁量最大的城市更新项目之一，难度不言而喻。“由于亚运会的原因，猎德村的改造政府参与度更高，速度也快。而文冲村改造更多依靠市场，速度相对也没那么快。”万科方面表示。
十年改造持久战
事实上，早在2003年开始，文冲村就开始收集村民对改造的意见。而到了2009年，《文冲石化路以西城中村改造方案》获得市政府批复。
该村采用全面改造模式，由经联社成立文冲城中村改造有限公司作为改造主体。合法物业按照“拆一补一”的原则进行补偿，对于超面积建筑，给予1000元/平方米的建筑成本补偿。
2010年，文冲村的改造飞速发展，一年就动迁了1110栋，拆掉了改造范围内近半的农民自建住宅。不过，在2011年之后，“钉子”陆续出现，改造速度不断减缓。到了2013年，全年只成功动迁62栋。
到了2014年10月，股东代表和居民代表一致同意原来负责动迁和回迁工作的阳光华艺公司全面退出，而原先只负责开发融资区房地产业务的万科，则开始全面接管文冲村的改造工作。
从那以后，文冲村的旧改重回正轨，三期、四期、五期、六期回迁房陆续交付。如今，文冲村已经竖立不少高楼，大部分村民已经搬进了新家。
村民陆荣浩告诉记者，回迁后居住环境，卫生保洁之类都有很大的变化，变得更加舒适。以前自己房子维修要自己找人处理，很麻烦。现在物业上门维修，很方便。
房屋租金翻了四五倍
更直接的改变，则体现在经济收入上。
10年前文冲村还未改造时，房屋租金大概是8-10块钱/平方米。“如今改造之后，租金比以前翻了4到5倍。”陆荣浩感叹，现在一套房，好过旧时一栋楼。
根据此前摇珠分房的情况，文冲居民的回迁安置每户面积平均在280平方米左右。据悉，村里最多的一户能分到16套房子，一个月租金收入就有四五万元。
当然，文冲村改造的真正价值，仍未真正爆发。按照规划，文冲村改造后将建成2所幼儿园、1所中学、1所小学。另外，改造范围内提供多元化的公共配套设施如居民健身场所、文化站、公交首末站、消防站等。
如今广大附中、消防站、文化活动中心、公交站等都已经交付使用。“由于部分村民仍未签约，因此还有10%左右的房子未拆。虽然数量不多，但是零星分布，导致很多建设都不具备工作面。比如规划建设小学和幼儿园地块，因为有房子未动迁，因此迟迟无法开工。”万科相关人士透露。
陆荣浩表示，作为一个村民，真心希望可以在未来两到三年就可以完成改造。越早回迁就越早完成整体建设，日子才能过得更好。
南都记者了解到，到11月下旬，第七期的3栋回迁房就将实现交付，到时候总回迁率就将正式超过80%这一“金线”。
古建筑“一砖一瓦”编号异地复建
事实上，除了巨大的拆迁规模，文冲村改造更大的难点在于那12间宗祠、8间家塾、16间古民居、2座门楼、1座碉楼等明清古建筑。
如今站在古建筑群文化广场上，见到排列整齐的古建筑，有些是本来就在这里，进行了保护性维修；有些古建筑原在村子的另一处，为保证原貌复原，在迁移重建过程中，部分祠堂还对每块砖、每片瓦进行“一砖一瓦”编号，按编号再异地复建。
万科方面表示，万科觉得中国人普遍具有落叶归根的传统观念，眷恋原有的环境和生活方式，我们希望把宗祠和传统习俗保留下来，通过这种方式保留村民原来的人缘关系，建设一个有人情味、有乡愁的地方，让村民们既能享受现代化的城市生活、配套和教育，又能延续宗族式的村落生活方式，在熟悉的生活感中提升生活的品质。
由于人文风俗有其特定的生存土壤，万科改造的时候就需要考虑通过一个载体来承载并延续这些历史和传统人文风俗。在多次走访和研究后，万科规划了古建广场，将祠堂等古建筑迁建至古建广场，广场前面保留原有的池塘格局和自然风貌，形成原池塘与乌涌、文涌连通的中部环状水系，延续文冲岭南水乡风貌。
“我们希望这些久经风雨的百年老祠堂，能继续守望着文冲村世世代代的子孙，这里的人文风俗代代相传，陪伴一代代文冲人成长，让这里永远充满人情味。”
“私伙局”延续文化传承
显然，如今古建筑群所在广场已成为村民的重要场所，除了是祭祖、吃龙舟饭、婚嫁摆酒等重要活动的举办地，还是村民日常的休闲娱乐场所。这里随处可见村民在打牌、散步、聊天，训练舞狮队，还有村民搭起了私伙局。
广州市黄埔区文冲广东音乐曲艺社社长陆焰棠告诉记者，这个私伙局成立于上世纪70年代，原本是几个退休老友聚在一起唱粤剧。后来越来越多人知道了这个“小团体”，有相同兴趣爱好的人就都聚在了一起，一坚持就是几十年，逐渐形成了如今的有30余名社员的社团。
社团时常受邀参加表演以及活动。前一段时间就应黄埔区曲艺协会的邀请参加了“送戏下乡”的活动。前几天也担任了文冲社区“老人宴”的表演嘉宾，贡献了精彩的表演。
陆社长表示，改造给他们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发展环境。现在有专门的活动场地（达松陆公祠），就在古建筑群的大祠堂里。每周固定组织两次社团聚会，其余时间可以自发组织进行。同时也希望改造早日完成，这样那些未签约的老友就能回来与他们一起安心唱粤剧了。
万科方面表示：“通过这个广场，我们期望将城市化与当地文化、习俗习性连接在一起，上楼可享受城市化生活，下楼可找到熟悉的村落生活。”
采写：南都记者 林广
如今改造之后，租金比以前翻了4到5倍。现在一套房，好过旧时一栋楼。——村民陆荣浩
通过这个古建广场，我们期望将城市化与当地文化、习俗习性连接在一起，上楼可享受城市化生活，下楼可找到熟悉的村落生活。——改造方万科